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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<h1>第137章</h1>
    陆临渊转动着仅能活动不到寸许的手腕,忽然觉得十分荒谬。
    他有些倦怠地听着面前之人所言——他们想要逼迫陆临渊承认魏危百越巫祝的身份,承认魏危来中原居心叵测,承认百越对中原虎视眈眈。
  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  陆临渊百无聊赖地垂下眼睛。无论他们如何威逼利诱,始终沉默。
    思齐峰主锋利的目光打量着少年,他身上有着一股混着药酒的腥苦味,这味道陆临渊似乎有些熟悉。
    他抬手止住那位喋喋不休的弟子的话头,顿了顿,引诱一般轻声开口:“陆临渊,我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。若说你有百越血脉,其实我并不相信。”
    他道:“你是天之骄子,儒宗的下一任掌门人,何苦与百越粘连在一起呢?你被那个百越妖女引诱了,是不是?”
    陆临渊抬起眼,嘲讽地轻笑一声,声音却清朗平静:“你错了,她从来没有引诱过我,反而是我心存歹念,居心不良,妄想让百越巫祝……”
    妄想让魏危来亲他,来喜欢他。
    “孽障!”
    思齐峰主怒喝打断了他,两侧人影倏然逼近,一左一右钳制着陆临渊的肩膀,将他摁到冷水中,头骨撞到铜盆底部发出闷响。
    陆临渊毕竟还是徐潜山的弟子,儒宗规矩森严,刑求本是不可能的事情。即便此刻被提审,也只能受一些留不下伤痕的刑罚。
    但这世上的刑罚有千万种,思齐峰主不信撬不开陆临渊的嘴。
    思齐峰主冷笑:“陆临渊,你本是百越孽种,如今还和百越巫祝牵扯在一起。如果不是儒宗替你压下了消息,你以为你这样的人还有命在么?”
    “以往你以儒宗大弟子的身份自居,如今我们只要你指认百越那群异族,你为何不愿意?儒宗这些年对你的教导,对你的恩情,你是全然忘了!”
  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  陆临渊从腥冷的水缸中被人猛地拽起,因为肺部呛进了水,他弓着脊背剧烈咳嗽起来。
    湿透的额发黏在通红的眼尾,水珠顺着陆临渊发梢滴落,如同血珠。
    刑室寂寂,不知过了多久,陆临渊这才缓一口气,低下头笑了笑:“是儒宗要我这么做,还是你?”
    思齐峰主腮帮子微微抽动。
  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  不等他再次开口,他听到黑暗里陆临渊的声音传来,喉咙还带着咳嗽之后的沙哑,却出乎意料的平静。
    “思齐峰主,不如我们来聊些有趣的事情吧。”
    “我在游历江湖的过程中曾经去过清河薛家,遇见一个名为夏无疆的人。他得知了我儒宗掌门弟子的身份,为了让我保守薛家被屠门的秘密,想诓骗我喝下断肠散,允诺我之后每隔一个月会给我一次解药。”
    “其实我那时候就觉得奇怪,清河与青城隔千里之遥,他凭何与我保证月月给我送药呢?”
    他抬起头来看他,语气中更多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叹息
    “后来我想了一想,只要青城儒宗也有他的人,这件事不久迎刃而解了么?”
    陆临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,视线与思齐峰主死死盯着他的目光交汇,好似如今被捆住手脚的并不是他。
    他问:“夏无疆背后的人或许是靺鞨赫连氏,那么你呢,你效忠的又是谁?”
  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  整间屋子陷入了寂静,片刻过后,思齐峰主从眼角绽出几分奇异的恨意。
    他居然古怪地笑了出来:“天之骄子啊……”
    漆黑的桌案上,木纹渗着不知何年何月的血。
    思齐峰主抽出一支被擦得锃亮的虎钳,为了尽量不给受刑者不留伤痕,钳口缠着月白色绸缎,边角还绣着半朵慈悲莲,组合出令人作呕的伪善。
    银光的光芒一晃,钳口猛地扎入桌案,钳住陆临渊的手指。
    “……!”
    沸腾的、翻搅的痛觉转瞬袭来,十指连心,陆临渊被身后之人摁住脖颈,被迫低下头去。
    被钳制的指节因剧痛蜷缩又被迫挣开,陆临渊的手在桌案上因为疼痛而生理性地发抖。
    发梢上的水珠滚落,领口早已被冷汗与残水浸透,晕开大片暗色水痕,宛若溅血。
    思齐峰主向前倾身,伸出一只手指敲动虎钳,铁器震颤延伸到末端,痛楚被放大两倍不止,陆临渊的指骨在刑具下痉挛。
    当世天才在自己面前底下隐忍挣扎的样子让对面的人很是受用,思齐峰主缓慢的声音在剧烈的疼痛下如同隔着一层鼓膜,在陆临渊耳旁阴魂不散。
    “徐潜山的弟子又如何,君子帖剑主又怎么样?”
    他无比畅快地说着。
    “陆临渊,我知道你固然清高,从来守礼,是个君子,但一朝天子一朝臣,徐潜山至今未曾醒,他泥菩萨过江,自己都保不了自己,你不如再好好想一想该对我说些什么。”
  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  君子。
    眼前陷入黑暗,只有那淡淡的戏谑缭绕在耳边。陆临渊的思绪飘远,仿佛回到了年少时。
    儒宗哪个少年不曾梦想过扬名立万,让天下人以君子之名知道自己的名字。
    君子如玉,陆临渊从来从来不是一块美玉,也并非不是乔长生那样的君子。
    儒宗、掌门、好友……这些联系只是他活在这个世上的证明,除了魏危就没有陆临渊不能舍弃的东西。
    但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。
    半个月前受刑的骨节疼痛尤在,陆临渊的睫毛轻轻颤动。
    他向来害怕寂寞,于是将自己的手指尽力伸直,预备重新拨亮那盏渺茫的烛火。
    灯火被不知何处而来的风扯得忽明忽暗,陆临渊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。
    脚步声不止一人,有些杂乱。走在最末的人影提着油纸灯笼,走得跌跌撞撞,皂靴踩碎水洼时溅起细小的泥点,是石流玉那半吊子轻功。
    而最前方脚步声很容易分辨,虽无内力,但步子有着特意模仿男子走路的重音,一步一步平稳有力,是孔成玉踏月而来。
    除此之外,还有一个人。
    那第三个人的脚步混在错落声响里,声音很轻微,像雪落在青石板上无痕,可见轻功极高。
    有人声线紧绷:“你倒是半点不客气,你打晕的人明日都得算到我的账上。”
    那人淡淡答:“我明日会和你一起见那些人。”
    陆临渊的呼吸微微一滞,他很是艰涩地眨了眨了眼,缓缓转过头望去。
    三人的影子被灯火映照,从右侧缓缓而来,脚步声随着往前而响动,最终停在门口。
    四周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。
    陆临渊听见钥匙插进锁扣的声音,然后有人推开了门。
    天色暗沉,万物凋零,月色翻滚着倾倒入密牢,将密牢的阴霾撕开一道口子。
    一抹绯色的声影踏入屋内,那是陆临渊在这两个月灰暗时光中看到的最耀眼颜色。
    光线变化的瞬间,魏危眯起了眼睛。
    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似月色之下的幻觉,夜息香气从梦境中而来,终于肯在陆临渊面前展露一丝温柔。
    他舍不得眨眼,生怕一瞬的疏忽就会让这幻象消散。
    “魏危……”
    陆临渊看清魏危身影的瞬间张了张口,想要说些什么,却突然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。
    陆临渊朝着魏危伸出手,似乎想碰一碰魏危,然而大约是惧怕此时此刻又是一重环境,他显出一种不知该怎么做的茫然。
    眼前的幻想显然比以往的幻想真实的多,陆临渊眼尾余红未褪,眼中却是一片漆黑,声音很轻,带一种哑然的缥缈感。
    “我以为你回了百越,不会再来中原了。”
  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  魏危听见了这句痴话。
    她知道陆临渊又陷入幻觉中去了。
    她回头问孔成玉,语气淡淡:“你有牢房的钥匙么?不行我就劈开了。”
    语气还算客气,但孔成玉看见霜雪已经出鞘了一寸,只要回一个“没”字,魏危就预备手起刀落。
    孔成玉:“……”
    她深吸一口气:“有的。”
    “咔嚓”一声,牢房打开了。
    陆临渊的目光还有些涣散,怔然出神,仿佛溺水之人被困在暗流中,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浮出水面。
    他仰面看着魏危,喉结随着喘息轻轻颤动,幽幽烛火映着他苍白如雪的面容,纤长睫毛沾着细密水珠,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未坠的泪。
    他茫然地重复着她的名字:“魏危。”
    魏危伸出手,指尖触碰到陆临渊的手背,眉头微微一蹙,反手握住陆临渊的手腕。
    他的手太冷了,像是从冰水中捞出来的一样。
    她喊他的名字:“陆临渊。”
    陆临渊就点了点头,温柔地回握住她的手,即使骨节还在颤抖,知道面前的人是幻觉,他也不忍松开。
    墨黑的眸底映出魏危那双寒凉如雪的眼睛,陆临渊痴痴看着魏危,似乎在有些疑惑为什么幻觉的触感这么真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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