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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<h1>第35章</h1>
    许连城太瘦了,雨水把她的衣服贴在身上,更显得单薄。
    她咬着牙,额头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,却硬是没松劲。
    “你疯了!”卫锦绣吼道,浪头溅在她脸上:“快松手!这岸撑不住两个人!”
    “松手?”许连城笑了,雨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,分不清是雨还是泪:“卫锦绣,你当我傻吗?”
    “水还在涨!你会被拖下去的!”卫锦绣看着她脚下的泥土一点点松动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:“听话!走!”
    “走不了。”许连城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你在这…我不知道去哪儿…我能去哪儿…再也找不到你了怎么办…”
    这一世,就算一起被卷走,我也不会松手。
    她的眼神太亮,亮得盖过了雨幕,亮得让卫锦绣想起前世魂魄弥留之际,最后看到的那双红透的眼。
    “你……”卫锦绣喉头哽咽,说不出话。
    “别废话了。”许连城咬着牙,另一只手也伸过来,死死攥住她的胳膊:“用力!往上爬!”
    老李头两口子早已吓得瘫在地上,手里的镰刀掉在泥里。
    许连城的力气不大,却带着股拼命的狠劲,卫锦绣看着她因为用力而发白的脸,终于不再挣扎,借着她的拉力,一点点往上挪。
    浪头又拍过来,打在两人身上,许连城脚下一滑,半个身子差点被带下去,她却死死咬着牙,愣是稳住了。
    “抓紧了!”她吼道,声音里带着哭腔,却更像命令。
    卫锦绣终于爬上岸,一把将许连城拽了过来。
    两人摔在泥泞里,浑身湿透,却谁都没动,只看着彼此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    雨还在下,河水流得更急了。但这一刻,什么灾情,什么危险,都成了模糊的背景。
    卫锦绣抬手,抹掉许连城脸上的泥水,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,轻声道:“傻子。”
    许连城笑了,往她怀里缩了缩,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:“这次…我救了你。”
    许连城攥着卫锦绣胳膊的手还在发颤,指尖沾着的泥点蹭在对方湿透的衣料上,像洇开的墨。
    她望着卫锦绣近在咫尺的脸,睫毛上还挂着水珠,方才那瞬间的恐惧还没散尽,心底却腾起股奇异的释然——像是终于伸手抓住了前世从指缝溜走的光,这一次,掌心是实的。
    雨还在下,却已没了前几日的凶戾,像被抽走了力气,淅淅沥沥地落着。
    廉州城倒显出几分奇异的安稳——高处的草屋住满了百姓,街角的临时药棚里飘着艾草香,连往日里吵吵嚷嚷的孩童,此刻也只是围着篝火,听老人讲些陈年旧事。
    灾情未止,但百姓已尽数转移到高地草屋。
    有两个人也悄悄,进了城。
    城中最大的药店和粮店,不知不觉竟换了两个女子掌柜。
    楚幺幺跟着卫家军的亲卫,推着满载粮草的板车穿街过巷,粗布衣裙沾着泥,却笑得眼睛发亮:“张婶,这是新碾的米,熬粥最香!”
    她身后跟着的药童麻利地分发药材。
    另一头的粮店,寻影换上身灰布短打,正低头给粮袋过秤,指尖在账本上划下的字迹利落干脆。
    有百姓怯生生问价格,她抬眼时眼底的冷意已敛去,只淡淡道:“平价,管够。”
    没人知道,这位看似木讷的女掌柜,昨夜还在雨中解决了两个想哄抬物价的地痞。
    卫锦绣夜里巡营回来,总见许连城的帐内还亮着灯。
    掀帘进去,常看见她坐在矮凳上,借着烛光给受伤的孩童换药。
    小姑娘怕疼,她就轻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,指尖缠着绷带的动作又轻又稳,鬓边的碎发垂下来,被烛火映得泛着暖黄。
    “又忙到现在。”
    卫锦绣把怀里揣着的热饼递过去,是从伙房特意留的,还带着余温。
    许连城抬头时眼里还带着哄孩子的软意,接饼的手沾着药膏味,却自然地往她手边凑了凑:“刚换完最后一个,你尝尝?”
    她掰了半块递回来,指尖不经意碰到卫锦绣的指腹,两人都顿了顿,却没像从前那样躲开。
    有次卫锦绣处理河堤隐患,回来时裤脚全是泥,脚踝被碎石划了道口子。
    许连城见了,二话不说拉着她坐下,拿了烈酒来消毒。
    卫锦绣怕疼,下意识缩了缩脚,却被她按住膝盖:“别动,越躲越疼。”
    烈酒浇在伤口上,卫锦绣闷哼一声,抬眼正对上许连城紧蹙的眉,眼里满是心疼。
    这人如此怕疼,前世…万箭穿心…该,多疼啊…
    “忍忍。”她的声音放得极柔,像哄小猫似的,替她包扎时,绷带缠得松了些:“这样不勒。”
    卫锦绣望着她垂首的模样,忽然觉得,这帐内的烛光,比边关的篝火要暖得多。
    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刻意保持距离,许连城递来的汤会接,夜里同巡时会放慢脚步等她,甚至有次见她被风吹乱了发,伸手替她别簪子的动作,都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。
    许连城自然没放过这机会。
    晨起会把卫锦绣的外袍烘得暖乎乎的,吃饭时总往她碗里夹些脆嫩的菜,见她盯着舆图皱眉,就悄无声息地泡杯热茶放在手边。
    她的靠近像春日的雨,细无声,却一点点浸透了卫锦绣心里那层坚冰。
    第十日清晨,卫锦绣正站在堤上查探水势,忽然觉得脸上落了点温软的东西。
    不是雨。
    她抬头,看见云层裂开道缝,金亮的阳光漏下来,落在浑浊的河面上,碎成一片波光。
    “天晴了!”
    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,像点燃了引线。
    草屋里的百姓涌出来,仰头望着久违的太阳,有老人抹着泪笑,孩子们光着脚在泥地上跑,喊着“太阳出来啦”。
    楚幺幺叉着腰站在粮堆旁,仰头让阳光晒在脸上,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。
    寻影站在粮店门口,抬手挡了挡阳光,眼底难得有了点暖意。
    卫锦绣转头,看见许连城就站在不远处,晨光落在她发间,镀上层金边。
    她也在看太阳,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,侧脸柔和得像幅画。
    四目相对,两人都没说话,却同时松了口气。
    那些日夜的紧绷,那些压在心头的恐惧,都随着这缕阳光散了。
    许连城朝她走过来,脚步轻快,像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    走到近前,她忽然伸手,替卫锦绣拂去肩上的片落叶——那是昨夜风雨残留的痕迹。
    “结束了。”她说,声音里带着笑意。
    卫锦绣望着她眼里的光,点头,喉间有些发哑:“嗯,结束了。”
    风里带着雨后泥土的腥气,混着远处传来的百姓欢笑声。
    阳光越发明亮,照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,像是终于把两世的阴霾,都晒得干干净净。
    灾后的廉州城浸在湿漉漉的阳光里,泥地上冒出新绿的草芽,远处的河堤上,民夫们已开始清理淤泥。
    知府衙门的正堂里,气氛却比汛时的雨还要沉几分。
    周明远垂手站在堂下,官帽戴得端端正正,却掩不住鬓角的汗湿。
    他偷眼望向主位上的许连城,这位长公主晨起换了身石青色常服,未戴珠钗,只一支白玉簪绾着发,可往那太师椅上一坐,周身的气度便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    方才她进门时,目光扫过他案上那本只写了三行字的重建章程,什么都没说,他后背就已沁出冷汗。
    “周知府。”许连城的声音不高,却像石子敲在冰面上,清冽得发脆:“这十日,辛苦你了。”
    周明远膝盖一软,差点跪下去:“下官……下官失职!”
    “失职倒谈不上。”
    许连城指尖摩挲着腕间的玉镯,那玉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
    “百姓平安转移,粮仓未损,算你没坏了根本。”
    她顿了顿,抬眼时,眸底的笑意淡去,只剩几分锐利。
    “可也仅此而已,若不是卫将军提前备下堤坝、草屋,若不是粮草及时运抵,廉州此刻是什么光景,你该比本宫清楚。”
    周明远的头垂得更低:“下官知罪。”
    “罪?”
    许连城轻笑一声,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。
    “本宫若要治你的罪,此刻你已在囚车里了。”
    她身子微微前倾,玉镯在案上轻轻一磕。
    “本宫知道你懒,却也知道你不贪。廉州百姓的赋税,没进过你的私囊,这是你的体面。”
    第34章 你当初是怎样呢?
    堂下的周明远猛地抬头,眼里闪过惊愕。
    他自忖在任上虽无大功,却也守着“不贪”的底线,原以为这位长公主眼里只看得到他的错处,竟没想到……
    “灾后重建,不比防汛轻松。”
    许连城收回目光,重新靠回椅背,语气又恢复了平静,却字字带着分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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